陆鸣觉得自己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啄了眼。
罢了,如果陈娣能把陈爱民搞下台,他也不亏。
他最终的计划不就是副厂长的之位?
没过多久,钢铁厂的厂长王卫华便领着保卫科的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陈家的院子。
王卫华一脸阴沉,径直朝着陈爱民走去:
“有人举报你贪污受贿,泄露厂里的机密,今天必须对你家进行搜查,请你们一家人配合一下。”
保卫科的人如狼似虎地把所有人都聚拢到了一起,眼看就要对陈爱民动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映雪的二哥、五弟和六弟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父母身前。
都是180的大小伙子,齐齐站在那里倒是挺唬人。
陈映雪完全没有料到,这些保卫科的人竟然如此蛮横,还没开始搜查呢,就想对她的父母动手。
此时厂长王卫华出声阻止了:
“住手,还没定罪呢,你们不许打人,更不许砸坏东西!赶紧搜查!”
王卫华其实并不想来,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陈爱民是个退伍老兵,技术相当过硬。
在他们厂里,八级和七级技术大拿都只有一个,而陈爱民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副厂长的人选已经确定是陈爱民了。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厂里新研发的精密合金钢的样品却不见了。
更糟糕的是,举报信里明确指出样品就在陈爱民这里,所以王卫华不得不亲自过来查看一下情况。
他这样的技术型人才一旦定了罪,厂里的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马虎,他必须得亲自盯着,不能让事情发展得太过火。
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就皆大欢喜!
这样一来,既还了他一个清白,又不会让他寒心,以后他肯定还会继续为厂里效力。
陈爱民倒是显得很镇定自若,只见他双手抱胸,不慌不忙地说道:
“搜吧,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查!”
除了知情的陈爱民两口子和陈映雪之外,其他人可都被吓坏了。
尤其是陈长河和向暖,他们俩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保卫科的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开始在屋里屋外仔细地搜查起来。
陈娣则在一旁暗自得意,她的眼神还不时地瞟向陈爱民的房间,似乎在期待着能从那里搜出点什么东西来。
里里外外、楼上楼下,保卫科的人把整个屋子都搜查了个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因为陈爱民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刚刚结婚,家里的存折都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查的。
连莫须有的罪名都没法给陈爱民安上。
陈娣见状,非常惊讶,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爱民的房间,发现里面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可是,她藏起来的那个包裹却不见了踪影。
见什么都没搜出来,连身为厂长的王卫华都长舒了口气。
王卫华走上前拍了拍陈爱民的肩膀:
“老陈啊,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这举报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也没办法,只能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咱们厂里还得依靠你呢!”
王卫华一脸无奈地说道。
陈爱民听到这话,立刻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回答:
“王厂长,您放心,我陈爱民行得正坐得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肯定是有人嫉妒我,故意陷害我,还让您大老远跑这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
王卫华点了点头,安慰:
“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才会亲自过来看看。既然你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我相信你。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还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陈爱民连忙应:
“是是是,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卫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陈家众人的腿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得几乎站不住。
尤其是陈老太太,更是被吓得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大家都惊慌失措的时候,陈娣却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我亲自把那东西放进去的!怎会不见?
我都已经重生了,怎么还是斗不过陈映雪?”
站在陈娣身后的陈映雪,听到这句话后,眉毛微微一挑。
原来这陈娣是重生的,怪不得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就算她重生了又怎样?
如果她再敢惹自己,或者惹自己的父母,还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算计她,那她就毁了她!
在这个年代毁一个女人有的是办法。
可惜没有证据,监控更是不能拿出来,要不然把她交给保卫科那些人。
陆鸣甚至都没有看陈娣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这也难怪他,这一局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知道,那可是整整 5000 块啊!
对于他那微薄的工资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娣。
陈老太太和陈娣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地赶往车站。
陈爱民见状,连忙从白海霞手里拿过 20 块钱,紧跟着陈老太太一同出门。
陈爱民每个月都会给父母10块钱的养老费。
此次老太太就是来拿这钱的,被吓得钱都忘了拿。
家里没人有心情做饭了,大家都饿着肚子去上学、上班。
陈映雪刚走出巷子口,就一眼瞥见了顾文韬。
只见他手里拎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正朝她递过来。
“谢谢你通知我,你的伤好了吗?那天看你伤得挺严重的。”
陈映雪赶忙接过包子,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关切地问。
一大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是真的饿了。
“你家没事就好,对了,我和我那几个兄弟在前面租了间房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去那里找我。”
顾文韬微笑着说道。
陈映雪点了点头,嘴里还塞着包子,含含糊糊地应声: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去学校了,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看着陈映雪像只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
顾文韬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了,我还得再养几天伤。”
“嗯,那行我走了,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