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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而我妈却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晚晚,不好了,你爸爸突然病危!医生说他被一种罕见的细菌感染了!医院……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让你……让你回来见最后一面!”
“妈,您别慌!”
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怎么会感染?不是住的最好的无菌病房吗!”
我立刻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许婧,而她正对着我,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游戏,还在继续。”
我疯了一样冲进医院。
走廊尽头,我妈已经哭得瘫软在地。
医生手里那薄薄的病危通知书,像一道催命符,宣判着我爸的死刑。
“病人感染的细菌前所未见,扩散速度太快,我们……已经尽力了。”
绝望,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冰冷绝望,将我吞没。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许婧。
她的声音里是病态的兴奋:“嫂子,哦不,前嫂子,听着你爸临死前的喘息声,是不是很美妙?”
“跪下来求我啊,在医院里给我磕头,也许我心情好了,能让他多活一分钟!”
我猛地挂断电话,指甲掐进掌心,剧痛让我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冲进无人的楼梯间,颤抖着手翻开私家侦探给我的档案。
一页页翻过,我的目光钉在一行字上。
许婧曾多次独自前往乡下一个破庙,那庙里供奉着不知名的邪神。
而庙宇周围,长满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蚀骨草。
档案的附注里写着:其花粉,对极少数特定人群,会引发致命的速发性过敏。
一个疯狂的、同归于尽的计划,在我脑中轰然成型。
我刚走出楼梯间,就撞上冲过来的顾言。
他双眼通红,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对我怒吼:“林晚!许婧好心用游戏点醒你,你却不识好歹!现在叔叔病危了,你满意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
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心如死灰。
我从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甩开他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了一个在黑市做生意的朋友。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天亮之前,我必须拿到蚀骨草的花粉,越多越好!”
我拿到那包足以致命的粉末后,又找到了我们公司的保洁阿姨。
我塞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指着许婧工位旁的加湿器。
“阿姨,把这个混进水里,就说是我给大家申请的福利,净化空气的香薰。”
为了不引人怀疑,我给每个区域都送去了正常的香薰精油。
只有许婧那一份,是通往地狱的请柬。
第二天,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冷静地画着设计稿,耳朵却捕捉着整个办公室的动静。
许婧来了,她化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鞋。
可她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的脸!好痒!”
同事们闻声望去,都倒吸一口凉气。
许婧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大片大片骇人的红疹。
她猛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声变得像破旧的风箱,急促而尖利。
“救……救命……”
她双眼翻白,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当场休克。
整个办公室乱成一团,尖叫声,呼喊声,乱作一团。
我冷眼看着她被惊慌失措的同事们抬上救护车。
就在救护车的鸣笛声远去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是父亲的主治医生,他的声音激动到发抖,甚至破了音。
“奇迹!简直是医学奇迹!林小姐,你父亲的病情突然稳定住了!”
“那些恶性细菌……它们像是找到了新的宿主,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你父亲的体内飞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