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抱着必输的心熬到了开庭那天，却在法院门口碰到了爷爷。
爷爷告诉我，昨天他已经会见了我妈，在他的劝导下，我妈终于同意了积极抗辩。
我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开庭后，检方提出了许多间接证据，我妈均沉默以待。
眼看检方的陈词越来越激昂，坐在被害人席位的徐婉婉蓦然转头，咧嘴冲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就在检方拿出关键性证据的时候，我妈终于开口了。
“匕首上的指纹是我的没错，可这是在我受到胁迫的时候拓上去的。”
我妈说，徐婉婉以我爸的性命要挟，刺伤自己肩头的同时，硬把她的指纹拓了上去。
庭上一片哗然。
徐婉婉瞬间起身尖叫：“胡说，你胡说！”
倒是张霖还有几分冷静：“法官大人，嫌疑人当场翻供，我方对她的证词存疑，我……。”
话音没说完，我妈冷笑着打断了他。
“你以为你的婉婉是什么清纯佳人吗？”
“法官大人，我所说的一切，都有录音为证！”
在法官的示意下，爷爷拿出了录音。
“张霖的钱都在我这，你乖乖配合，我还能给你老公一条生路。”
“坐几年牢而已，比得上你老公一条命吗？”
……
随着录音播放，徐婉婉和张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可张霖这么爱面子，即使知道了事实，他也不会轻易让这场官司输掉。
果然，张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出言：“法官大人，任何非法取得的证据都不能作为定罪证据！”
法官不置可否，只称临时新增关键证据，宣布了休庭。
眼看曙光就在前方，没想到在休息室陪伴我妈的时候，我却接到医院的电话。
“梁女士，您父亲已于半小时前，抢救无效死亡。”
手机啪地落到地上。
我妈猛然抬头：“是不是你爸出事了？是不是！？”
紧要关头，我妈的心神不能乱。
我正想出言安慰，门口却传来徐婉婉的声音。
“有些人啊，要是肯乖乖听话，我也不会找人把她老公赶出ICU。”
“今天脱罪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害死自己老公的罪魁祸首！杀人凶手！”
我妈脸色大变，我赶紧冲出休息室，却只见徐婉婉在张霖的拉扯和法警的喝问下离开了。
我转头望向我妈，却发现我妈双眼空洞，口中不住喃喃：“我是杀人凶手，我才是杀人凶手啊。”
再次开庭时，无论法官问什么，我妈都只是一味哭泣。
直到法官大人问到录音和匕首。
我妈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假的，都是假的。我是杀人凶手，法官大人，我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老公……我老公还在等我，我不能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
说完，我也不知道我妈哪里来的牛劲，竟然直直撞到了监禁的护栏上。
鲜血涌出，我妈瞬间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我连滚带爬冲进法庭，颤抖地抱住我妈：“妈！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